“救救我。”

方和正在给母亲上药的手停了下来，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母亲的说话声。

方佳慧把脸埋在臂弯里，蜷缩成一团，全身不断的颤抖着，用力的抽泣：“……谁来救救我们？我受不了了，我不想再被他打了，我……”

“跟他离婚吧。”方和沉声说道。

方佳慧愣了一下，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。方和稚气未脱的脸上，还残留着一两点血污，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血。

她借着月光看着方和，方和也望着她。这是她的儿子，十五年前和周鸿轩诞下的婚姻的结晶。大概是成长环境的原因，他总是比同龄人成熟。她伸出手去用拇指把他脸上的污秽抹去，说到：“我对不起你，阿和。”

“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？”方和握住了她的手腕，抬高了，手腕上细细的手铐连着的铁链“哐啷”两声响，“他根本不是我爸！我没有这样的父亲！每一次你都说你没办法再忍了，每一次你都没办法下决心离婚！”

“因为他每次都会向我道歉！”方佳慧嘶吼道，她歇斯底里的喊着，“他每次这样……这样对我之后，他都会跟我说爱我，跟我说对不起……他只是一时失控了，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对我的，这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，我……”

“你这是自作自受！”方和说，“你被他洗脑了。”

“他只是太爱我才会变成这样！他说他囚禁我是不想让我出去见别的男人，他说……”

“他就是个禽兽！！”

“你说谁是禽兽？”

方和的身后传来另一个声音，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。

他回头看去，阴森的夜色下周鸿轩的脸笼罩在了阴影里。

“小兔崽子你他妈的说谁是畜生？！”周鸿轩把他推倒在墙角，一脚踩在他胸口上，“还几把的怂恿你妈离婚？不孝子！……”

“鸿轩住手！”

“……”

四周很吵，有女人的尖叫声，男性的辱骂声，还有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。这样的痛呼有点远，又仿佛很近，疼痛是真实的，声音是真实的，但方和感觉自己的灵魂浮在空中，正冷眼旁观着发生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事情。

卑微的女人，禽兽不如的男人，怀恨在心的孩子。

“救救我。”灵魂发出了深切的呐喊。

＊

有一个湿湿的软软的东西在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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